第三日破晓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沉重的柴房门便被粗暴拉开。
守卫的呵斥声和铁链的碰撞声如常响起驱赶着这群沉默的“贡品”踏上那条愈发熟悉的、通往双鱼湖的山道。
风少正走在队伍中段刻意保持着低眉顺目的姿态但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刻刀无声地记录着周遭的一切:岗哨的位置是否有变动?守卫的神情是否比昨日更显懈怠或紧张?沿途是否有新的车辙或脚印?他将这些细节与昨日在黑暗中“绘制”的地图一一印证、强化。
手腕上昨日被铁链磨破的伤口已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印记提醒着他“涤尘丹”诡异的效力。
王洛紧紧跟在他身后少年的身体依旧有些紧绷但眼神中少了几分昨日的惊惶多了几分强装的镇定。
他学着风少正的样子努力观察着经过的每一个岔路口和守卫的站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挲着粗糙的衣角。
李穆走在稍前的位置步伐依旧沉稳深麦色的脖颈线条绷直。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两侧的山林和前方的路径尤其是在经过几个可以通往不同区域的关键岔道时他的视线会多停留一瞬。
他也在验证和补充着心中的地图。
陈溪则在女生队伍中她低着头步履轻盈。
经过西岸石崖附近时她的目光极其自然、如同被风景吸引般投向那片茂密的芦苇荡视线飞快地掠过崖壁水线处——昨日发现裂缝的位置被茂盛的水草和垂落的藤蔓遮挡得严严实实从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她心中微定确认了入口的隐蔽性。
同时她也留意到昨日那两个倚靠在崖壁闲聊的山贼今天没有出现换成了另外两个面生的守卫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这验证了守卫轮换的规律和普遍的不上心。
当视野豁然开朗幽蓝的双鱼湖再次映入眼帘时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湖心亭内那道素白的身影清晰可见。
二当家月季今日竟亲自坐镇于此。
她斜倚在朱漆斑驳的栏杆旁姿态慵懒闲适仿佛只是来欣赏晨景。
一名侍女正跪坐于侧动作优雅地煮水、涤器、点茶袅袅茶烟在晨光中升腾。
月季指尖拈着一只青瓷小杯偶尔送至唇边轻啜啜一口目光却并未停留在湖光山色上而是如同无形的丝线缓缓扫过整个湖岸扫过每一个被驱赶下水的“贡品”。
那目光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了然令所有被其触及的人都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
风少正的心猛地一沉。
月季的出现绝非偶然。
他立刻将头垂得更低动作甚至刻意带上一丝僵硬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人群中。
他踏入湖水冰凉的触感瞬间包裹全身。
他屏息凝神感受着体内——没有昨日那骤然爆发的灼热与撕扯那两股霸道的药力(涤尘丹与寒髓丹)似乎暂时达成了某种微妙的、脆弱的平衡蛰伏于丹田深处只留下深沉的酸胀感。
没有异样!这让他松了口气但月季那道审视的目光却让他丝毫不敢放松。
他将身体沉入水中只露出肩部以上动作机械地掬掬水泼洒努力扮演一个麻木的、正在完成“洁身”任务的普通贡品。
王洛也感受到了亭中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差点呛水连忙学着风少正的样子缩在水里。
李穆的动作则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沉默地清洗着但他宽阔的肩膀在水下似乎绷得更紧如同随时准备承受重压的弓背。
他清晰地感知到月季的目光曾在他身上停留了数息那目光没有温度却带着审视和评估。
陈溪在西岸同样感受到了那无形的压力。
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体完全浸入水中借着水波的掩护目光看似茫然地扫过水面实则飞快地确认了西岸守卫的数量和位置——还是两个懒散地站在远离崖壁芦苇荡的地方正盯着女生这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令人作呕的下作笑容。
她心中冷笑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懈怠”。
但当月季的目光扫过西岸时陈溪立刻低下了头专注于清洗手臂表现得如同其他惊惶的少女一样。
洁身的过程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月季无形的威压下完成。
当山贼呵斥着众人上岸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插曲发生了。
月季的侍女不知何时已离开湖心亭踏着栈桥走上东岸。
她手中捧着一叠崭新的、灰扑扑的粗布衣物径直走向负责押送的山贼小头目。
“二当家吩咐”侍女的声音平板无波将衣物递出“给这些贡品换上。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刚从水中出来、瑟瑟发抖、身上还滴着水的少年少女补充道:“旧的烧掉。
” 小头目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一出。
他接过衣物入手是粗糙厚实的布料颜色是统一的灰褐色式样极其简单就是最普通的短衫长裤(女装则是类似的裙装)没有任何辨识度。
“是是!小的明白!”小头目连忙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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