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掌心里那道细得像发丝一样的字迹还在安静地躺在他的掌纹中仿佛是从皮肤里长出来的。
它不张扬却随着心跳轻轻闪着微光像是藏在血肉里的小星星每跳一下就亮一瞬。
他盯着它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七天七夜守阵不只是对诗力的考验更是和心魔的较量。
那些日子里他在识海里挣扎每一句诗都被扭曲成咒语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进灵魂。
但现在心魔退去了天地安静下来只有这行字像烙印一样刻在掌心提醒着他——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
刚才那句“天地无言唯诗代声”不是他念的也不是风吹来的而是从喉咙里自己冒出来的。
那声音没有起伏却直接撞进心里不是用耳朵听见的是全身都在共鸣。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有点干舌尖还残留着那句话滑过的感觉像喝了一口滚烫的酒烧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热。
林砚秋坐在不远处手指还搭在诗简上指尖微微发白。
她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很深像一口古井映着天光也映着他掌心那点微弱的光。
她没说话但刘斌知道她在想什么——这行字不属于《控诗真解》也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典籍。
它是新的是活的是某种超出传承的东西。
她曾是诗城最年轻的诗律执掌者精通三千种古体诗却从没见过掌心生字的异象。
此刻她眼里有震惊有敬畏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担忧。
沈墨靠在一块断裂的石碑旁笔尖垂在地上墨迹还没干。
那支笔是他从废墟里捡回来的残器笔杆裂了又裂却始终没断。
他曾用它写下《断碑辞》也曾在心魔入侵时以血为墨镇压识海。
现在他撑着石碑慢慢站起来目光落在刘斌掌心眉头微微皱起。
他知道诗魂蜕变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到来。
裴照站在崖边刀插在岩石缝里眼睛一直没离开刘斌。
他话很少出手却狠。
北境十年戍边他杀过妖斩过魔也亲手埋葬过无数战友。
他不信神迹只信手中的刀。
可此刻他盯着刘斌掌心那道字眼神第一次有了动摇。
那不是符咒不是阵纹而是一种会动、会呼吸的“活字”——它还会回应天地。
没人说话。
七天七夜的守阵结束了可空气还是紧绷着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
风停了云不动了连远处山涧的流水声都好像被按了暂停。
这片天地仿佛在等什么——等一个答案或是一声宣告。
刘斌慢慢抬起手掌心朝上。
金色的纹路已经沉下去了不再浮在皮肤上跳动而是融入了血脉像树根扎进泥土和筋络长在了一起。
他试着调动一丝诗虹(诗力)指尖微微一亮没有反噬没有撕裂感也没有心魔的低语。
那股力量安静地流转听他的话却又比以前更……深。
它不再像从前那样像小溪奔流而是像江河一样沉稳像深海一样厚重。
他能感觉到每一缕诗虹的走向能听见它们在经脉里低语仿佛在吟诵一首他从未学过的诗。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识海。
那里曾经是一片废墟碎碑和残卷漂浮在黑暗中心魔的影子在深处游荡。
但现在废墟被清理了九块石碑静静矗立上面刻着的正是他七天来写的九首诗。
它们不再是墨迹而是由光凝聚而成每一笔每一画都带着诗魂的震颤。
就在他凝神时掌心那行古字突然闪了一下像星辰乍现。
紧接着一句话直接出现在他脑海里不是声音也不是文字而是凭空浮现: “诗起于寂终将破界。
” 他猛地睁眼瞳孔微缩。
这不是他记得的诗也不是《控诗真解》里的内容。
可它出现得那么自然就像一直藏在他身体里只等这一刻才被唤醒。
他想追根溯源却发现识海深处有一片模糊的地方像被雾笼罩的山谷那句话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想靠近可刚迈出一步识海就剧烈震动九块石碑同时摇晃碑文光芒大盛仿佛在警告他——别再往前。
“你还好吗?”沈墨察觉到他的异常撑着石碑站起来声音低沉。
刘斌没回答。
他低头看向脚下的青石指尖轻轻一点。
一道极淡的光痕在石头上蔓延像笔划过却没有留下字。
他皱眉又试了一次这次三个字缓缓浮现——“有客至”。
字刚成形地面轻轻一震远处山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人飞奔而来披风破烂肩头染血腰间的刀上刻着一行小诗:“宁折不改音”。
他在十步外停下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却清晰:“刘兄我来了。
” 刘斌认得那把刀。
秦砚北境守将十年前因一句“诗不可囚”被贬出诗城。
那时诗城律令森严严禁私写“非典体诗”秦砚却在边关写下《焚书行》痛斥诗律束缚说“诗为心声岂可囚于格律?”结果被削职流放发配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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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诗魂封神第60章 盟友求助异界再侵来源 http://www.ncxsk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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