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林小树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被褥上结了一层薄霜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小团云雾。
这明明是盛夏时节啊。
阿黑?林小树轻声呼唤却不见那只总是守在他床边的黑狗。
院子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动物在极度恐惧时发出的声音。
林小树披上衣服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赫然留着五道深深的爪痕树皮被撕开露出里面惨白的木质。
爪痕从上到下足有半人高像是某种巨大的野兽留下的。
阿黑蜷缩在墙角浑身颤抖见到林小树出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完全没有往日的活泼劲。
林小树蹲下身抚摸它的头发现狗毛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腐臭味就像是从沼泽里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林小树喃喃自语突然听见屋内传来母亲的尖叫。
他冲进屋子看见母亲坐在床上双眼圆睁手指颤抖地指着墙角。
那里...那里有个人...母亲的声音细若游丝。
林小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空无一物只有一片阴影。
但当他凝神细看时那片阴影似乎比别处更浓重一些而且...好像在微微蠕动? 娘您眼花了什么也没有。
林小树强作镇定扶着母亲躺下。
母亲的皮肤烫得吓人脸色却惨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小树...它进来了...母亲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我能感觉到...它在看着我... 林小树脊背发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后轻轻吹气。
他猛地回头身后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微微晃动的门帘。
我去给您熬药。
林小树逃也似地离开房间心跳如擂鼓。
灶房里他发现水缸里的水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散发着一股铁锈味。
林小树舀了一瓢水凑近鼻子闻了闻那分明是血的味道!他手一抖水瓢掉在地上血水溅在他的裤脚上留下几道暗红色的痕迹。
这不可能...林小树退后几步撞上了灶台。
灶台上的盐罐倒在一旁里面的盐所剩无几。
他明明记得昨晚才装满的。
就在这时他听见母亲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不是母亲的声音而是一个沙哑的、带着回音的男声正用某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念叨着什么。
林小树抄起灶台边的柴刀冲向母亲房间推开门却看见母亲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一切如常只有窗户微微敞开一条缝冷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吹得油灯火焰摇曳不定。
是我听错了吗?林小树擦去额头的冷汗轻轻关上窗户。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床底下有一团黑影迅速缩了回去。
林小树僵在原地握紧柴刀的手微微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弯腰看向床底——那里只有几个落满灰尘的旧木箱别无他物。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林小树想起李阿婆的嘱咐决定先去准备驱邪需要的东西。
午后林小树从邻居家借来一只大红公鸡。
公鸡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羽毛竖起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还在村口的杂货铺换了七枚铜钱都是前清时期的乾隆通宝据说年代越久的铜钱驱邪效果越好。
回家的路上林小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每次回头都只看见空荡荡的小路和随风摇摆的野草。
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经过村口的老槐树时一阵冷风突然袭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林小树听见树梢上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像是许多人在同时低声说话却听不清内容。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家。
傍晚林小树按照李阿婆教的方法用桃木枝在家门口画了一个五角星在五个角上各放一枚铜钱。
最后一枚铜钱挂在门楣上剩下的一枚李阿婆让他含在舌下说是能保住一口阳气。
记住李阿婆下午特别叮嘱他驱邪阵必须在子时开始布置那时候阴气最重邪祟也最活跃。
你要用公鸡血点在母亲额头、手心脚心再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和桃木枝一起烧掉。
天色渐暗一轮满月从东山升起出奇的大泛着诡异的橘红色。
林小树从未见过这样的月亮它像一只充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大地。
母亲的情况更糟了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时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它们在墙上爬...井里有东西在笑...有一次她突然抓住林小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用完全陌生的声音说:你爹在下面等你... 林小树费了好大劲才掰开母亲的手发现她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散发着一股腐臭味就像那天阿黑身上的气味。
子时将近林小树开始准备驱邪仪式。
他按照李阿婆的指示在母亲床周围撒了一圈盐又在四个墙角各点上一支白蜡烛。
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有些影子看起来竟像是伸长了手臂的人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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