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卷着海棠花瓣掠过窗棂时姜瑶正用竹刀细细削着一支新笔。
案头摊着半张宣纸上面是刚抄录到一半的《女诫》。
墨汁是她用松烟和清水自己调的淡得像初春的柳色却在粗糙的纸上洇出极匀净的痕迹。
西厢房的窗纸破了个洞风灌进来时带着后院厨房飘来的油烟味——那是嫡母王氏特意吩咐的让她在抄书时也能沾染些烟火气免得读傻了。
姑娘该去给二房送衣裳了。
门外传来青禾怯生生的声音。
这丫头是上月刚分到西厢房的原是灶房里烧火的因打碎了王氏的玉簪被发落过来手脚粗笨却胜在老实。
姜瑶放下竹刀指尖在宣纸上轻轻按了按墨迹已半干。
她起身时带起的风让案头那半块干硬的麦饼晃了晃——这是今早的早饭被姜柔的丫鬟踩碎了边角如今像块灰扑扑的石头。
知道了。
她应了声声音轻得像落在纸上的羽毛。
穿过抄手游廊时正撞见姜柔带着丫鬟从假山后绕出来。
四月的阳光透过紫藤花架在她藕荷色的罗裙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倒比头上那支赤金点翠步摇更晃眼。
哟这不是我们的妹妹吗?姜柔抬手扶了扶鬓角腕间银镯叮当作响又在抄那劳什子的书?父亲说过多少次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偏不听。
姜瑶垂着眼帘往前走手里的木盆装着刚浆洗好的衣裳水汽透过粗布巾渗出来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她知道这时候该低头该装聋作哑就像过去十二年里的每一天那样。
但今天姜柔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站住。
一声厉喝让姜瑶的脚步顿住。
她看见姜柔的丫鬟春桃快步上前故意撞在她胳膊上。
木盆一声翻倒刚熨烫平整的锦裙滚落在泥地里沾了草屑和尘土。
哎呀!春桃夸张地叫起来姑娘您没事吧?都怪这贱蹄子不长眼! 姜柔捂着嘴轻笑指甲上的凤仙花汁红得像血: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母亲要赏给二房表姑的衣裳你说该怎么办? 姜瑶蹲下身去捡衣裳指尖触到冰凉的泥土时忽然想起昨夜在藏书阁窗下听到的话。
那时赵珩的随从正在跟管事低语说三皇子近日常来女学就住在东侧的客座院。
我赔。
她低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你赔?姜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用什么赔?你那破院里除了老鼠还有值钱的东西?她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姜瑶耳边不过嘛......我倒是有个法子。
姜瑶的脊背瞬间绷紧。
她太了解姜柔这种语气了每次想出什么阴损主意时尾音总会像蛇信子一样勾人。
听说三皇子殿下在客座院住了?姜柔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甜腻的恶意你今晚去给他送碗醒酒汤就说是母亲的意思。
若是能讨得殿下欢心...... 话音未落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只见苏夫子的侍女匆匆跑来看见满地狼藉时皱了皱眉:姜瑶姑娘夫子请你去一趟藏书阁。
姜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姜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平静地掠过地上的锦裙:姐姐还是先处理衣裳吧免得母亲问起来又要罚你抄《内则》。
这是她今天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看着姜柔错愕的表情她转身跟着侍女走了脚步轻快得像卸下了什么重担。
藏书阁的檀木香气总能让姜瑶的心静下来。
高大的书架直抵梁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跳舞。
苏夫子正站在窗边翻书青灰色的道袍被风掀起一角像只欲飞的鹤。
来了?夫子头也没回声音温和昨日让你批注的《诗经》带来了吗? 姜瑶从袖中取出卷得整齐的纸上面是她用蝇头小楷写的批注。
母亲留下的那本旧诗集被她藏在枕头下每晚睡前读几页那些批注便不知不觉融进了笔端。
苏夫子接过时指尖在她冻裂的指关节上顿了顿。
这双十二岁少女的手布满了冻疮和裂口倒比后厨婆子的手还要粗糙。
手怎么回事?夫子的眉头蹙起来。
回夫子前日洗衣时不慎被冰碴划到。
姜瑶垂手站着袖口往下滑了滑露出小臂上青紫的瘀伤——那是王氏的管事嬷嬷打的。
苏夫子没再追问只是翻开批注细细看着。
阳光照在她鬓角的白发上像落了层雪。
阁外传来几声鸟鸣衬得这片刻的安静格外珍贵。
蒹葭苍苍这句批注颇有你母亲当年的风骨。
夫子忽然说指尖点在溯洄从之道阻且长的旁注上那里写着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姜瑶的心跳漏了一拍。
自母亲去世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母亲的才华而不是狐狸精祸水之类的污蔑。
只是......苏夫子合上纸卷目光落在她脸上锋芒太露易招是非。
你在女学这些日子该懂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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