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不是虚无而是某种过于充盈的、超越了感知阈值的饱和。
如同潜入深海巨大的水压包裹着每一寸存在听不到声音不是因为无声而是因为承载了太多声音。
然后感知如同退潮般一点点缩回某个狭小的、熟悉的容器。
触觉最先回归。
冰冷粗糙。
是水泥地。
还有某种潮湿腐烂的织物质感贴着后背。
右臂传来真实的酸痛是肌肉过度使用的抗议。
左臂…… 左臂还在。
一种沉甸甸的、真实的重量挂在肩头。
不再是之前的冰冷死寂也不是灼热狂暴更不是那种令人不安的“无”感。
它像是一段……沉睡的巨木?质地紧密温度略低于体温带着一种奇异的、缓慢搏动般的惰性生命力。
我试着动了动指尖。
不是隔着棉纱的模糊触感而是清晰的、来自神经末梢的反馈。
指尖划过粗糙的水泥地带起细小的沙砾摩擦声。
这微小的声音像是一把钥匙撬开了听觉的牢笼。
远处污水处理厂管道那永恒不变的、扭曲的呻吟声重新涌入耳膜。
还有水滴从高处落下砸在积水洼里的“滴答”声。
以及……身边另一个沉重而艰难的呼吸声。
视觉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闪烁了几下才稳定下来。
昏暗。
依旧是那个破败的设备间。
缺腿的桌子摇摇欲坠的椅子还有那块写着“罚款五十”的牌子歪斜地插在阴影里。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铁锈、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我偏过头。
老人就躺在我旁边不远处脸色依旧苍白但胸膛的起伏比之前有力了一些。
他闭着眼花白的眉毛紧蹙似乎在抵抗着某种梦魇。
他右手还无意识地攥着那半截断裂的手杖。
我们……回来了? 从那个规则的奇点从与“观测者之殇”的终极对峙中回到了这个现实的……垃圾场? 我猛地抬起右手不是去触碰老人而是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左臂。
触感……陌生而坚实。
覆盖表面的不再是灰败的物质也不是之前那种水晶质感。
而是一种暗沉的、带着细微磨砂感的深灰色材质如同某种经过亿万年沉淀的古老岩石又像是锻造到极致的未知金属。
皮肤?不这绝不是生物的皮肤。
但它确确实实长在我的肩膀上神经连接完好甚至能感受到内部血液(如果里面还有血液的话)流动带来的、极其微弱的温热感。
手臂的形态大体没变但线条更加……流畅?或者说更趋于某种功能性的、非自然的完美。
五指修长指关节处的结构似乎更加精密复杂。
我凝视着手臂表面那些繁复的、细密到极致的暗纹依旧存在但它们不再流转发光而是深深地内嵌在材质之中如同天然形成的脉络。
只有当我的意识高度集中时才能隐约感觉到这些暗纹内部有一种如同大地脉搏般缓慢、沉重、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律动在沉睡。
我尝试着像之前那样去“驱动”它。
毫无反应。
没有星光没有雷霆没有锁链。
它就像一件无比沉重、无比精致的义肢安静地连接在我的躯干上沉默地宣示着它的存在却拒绝回应任何指令。
它“关机”了。
或者说它进入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休眠或重构后的稳定期? 那林薇呢?“否决”印记呢?我的“混乱”本质呢? 我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体内沉入左臂连接的深处。
一片……浑噩。
像是暴风雨过后海面暂时平息但水下依旧暗流汹涌沉淀着无数破碎的杂物。
我能感觉到一些熟悉的“碎片”沉淀在意识深处——一丝属于林薇星光的、冰冷的余烬;一点“否决”印记的、坚硬的残渣;还有我那“混乱锚点”本质如同被驯服(或者说被暂时耗尽了能量)的野兽匍匐在角落喘息。
它们没有消失但也不再是独立的力量。
它们似乎在那场超越极限的强制嵌合中被某种更根本的东西……打碎了然后压实了变成了构成我此刻存在基座的……一部分。
我就是我。
王强。
一个带着一条彻底异变、暂时沉睡、不知是福是祸的左臂的前死刑犯。
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物。
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如同深海的海藻从灵魂深处缠绕上来。
不是身体的劳累而是某种……存在层面的损耗。
就像一台老旧的机器被强行超频运行后虽然没散架但每一个零件都发出了寿命将尽的哀鸣。
我慢慢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右臂的酸痛和全身的无力感更加清晰。
肚子传来一阵强烈的空虚感伴随着隐隐的绞痛。
饥饿。
最原始也最真实的生理需求。
我摸索着口袋空的。
烟盒早就瘪了打火机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目光扫过房间角落落在那些锈蚀的铁桶和废弃的滤料上。
这里找不到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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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死刑犯返校班长喊我交作业第107章 该出去看看了来源 http://www.ncxsk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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