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接到父亲死讯的那个下午城市正被盛夏的暑气蒸腾得扭曲变形。
电话那头村长的声音沙哑干涩像被晒干的玉米叶相互摩擦:你爹走了回来送送吧。
二十年了。
陈青站在青石村村口的石碑前指尖抚过上面斑驳的刻字。
石碑底部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他记得小时候问过父亲那是什么父亲只是猛地拽着他快步离开那天晚上家里的狗无缘无故地死了。
村庄比他记忆里更加破败。
土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路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偶尔有苍老的面孔在窗后一闪而过。
陈青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青娃子?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巷子阴影里钻出来。
陈青认出了是老村长李德福他比记忆中更瘦小了像一具裹着人皮的骨架。
李叔。
陈青点头我爹他... 在祠堂。
李德福的眼睛浑浊发黄眼白布满血丝先去看看吧。
祠堂门口摆着几个花圈纸花蔫头耷脑地垂着。
陈青注意到花圈上的挽联都是空白的没有一个落款。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某种甜腻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父亲的棺材停放在祠堂正中没有点长明灯也没有守灵的人。
棺材前的火盆里积着厚厚的纸灰几根没烧完的香斜插在香炉里香灰弯弯曲曲地垂下来像几条僵死的灰蛇。
怎么这么冷清?陈青皱眉。
在农村丧事不该是这样。
李德福的喉结上下滚动:你爹...死得不太寻常。
棺材没钉陈青推开棺盖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父亲躺在里面脸色青灰嘴唇却诡异地泛着暗红像是涂了劣质口红。
他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
最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怎么死的?陈青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自己吊死的。
李德福的声音更低了在村西的老槐树上。
发现时...舌头伸出来这么长。
他比划了一个长度但收殓时嘴自己合上了还...笑了。
陈青胃里一阵翻腾。
他注意到父亲脖子上确实有一道紫黑色的勒痕但奇怪的是痕迹不是水平的而是斜着向上就像...有什么东西从后面勒住了他。
村里人不来吊唁? 李德福搓着手:都怕。
你爹死前那晚...有人看见他在坟地烧纸。
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清明不是忌日半夜去烧纸...李德福突然压低声音而且烧的是白纸钱。
陈青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小时候似乎听过关于白纸钱的禁忌但记忆模糊不清。
今晚你守灵。
李德福递给他一叠黄纸按规矩烧别用白的。
明天一早就下葬。
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像是害怕在祠堂多待一秒。
夜幕降临后村庄陷入死寂。
陈青跪在棺材前烧纸火苗舔舐着黄纸卷曲成灰。
不知是不是错觉每次纸钱烧完的瞬间他都听见一声细微的叹息。
凌晨两点陈青实在撑不住靠在墙边打盹。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咔嗒一声像是木头摩擦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棺材盖开了一条缝。
陈青浑身发冷。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合上了棺盖。
他慢慢走近棺材手指刚碰到棺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指甲刮擦木头的刺耳声响。
棺材里父亲的姿势变了。
原本交叉在胸前的双手现在垂在身侧一根手指伸出来指甲在棺木内壁上划出一道新鲜的痕迹。
更恐怖的是他的脸——眼睛睁开了浑浊的眼球诡异地向上翻着嘴角的笑容扩大了露出森白的牙齿。
陈青踉跄后退撞翻了火盆。
纸灰飞扬起来在月光下像一群灰色的飞蛾。
他在纷扬的灰烬中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几张没烧完的纸钱白色的上面用红墨水写着字。
他颤抖着捡起一张借着月光辨认上面的字迹。
红色歪歪扭扭地写着陈青两个字像是用血写的。
他疯了一样翻看其他纸片每张上面都写着他的名字有些还画着诡异的符号。
祠堂的门突然被风吹开月光如水般泻进来。
陈青看见地面上有脚印湿漉漉的从棺材一直延伸到门口每一步都在地砖上留下一个暗红的水渍。
他跟着脚印走出祠堂发现它们通向村西的老槐树——父亲上吊的地方。
树下有一堆新鲜的纸灰旁边散落着几个纸人粗糙的白纸上画着扭曲的五官。
其中一个纸人的脸上用红墨水点出了两颗痣——和陈青脸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陈青转身想跑却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他回头看去那些纸人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在无风的情况下向他摇晃着走来。
最恐怖的是它们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和棺材里父亲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尖叫着跑回祠堂却发现棺材大敞着父亲的尸体不见了。
只有一件沾满泥土的寿衣堆在棺材底部衣领处有一圈黑色的手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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