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英送走钱副主任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她没回屋而是拄着拐杖绕着陈家洼的试验田走了半圈。
晨露打湿了裤脚她却浑然不觉手指反复摩挲着怀里的手册。
钱副主任的话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紧。
“奶奶咋不歇着?” 陈念端着早饭追出来见她盯着地里的土出神小声提醒“村里好多人都在门口等着谢您呢。
” 陈秀英回头看了眼村口方向隐约的人影忽然对陈念说:“把大牛叫到库房来就说我找他磨锄头。
” 库房里她从梁上取下一个落满灰的陶罐倒出小半罐干瘪的土豆种塞给大牛:“这是前年从关外换的老种耐旱。
你找个隐蔽的地窖藏好别让任何人知道。
” 大牛愣了愣想起钱副主任刚才拉着奶奶说悄悄话的样子猛地攥紧了拳头:“陈大娘是不是有人要使坏?” 陈秀英没答只拍了拍他的胳膊:“村里热闹你别掺和。
守好这罐子种比啥都强。
” 钱副主任那番话像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陈秀英心口。
可下河村的村民们却还沉浸在扳倒马三和王大海的狂喜里。
村里头那股子憋了几年的晦气像是被一场大风给吹散了人人脸上都挂着笑。
地头边田埂上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的村民嘴里念叨的全是公社钱副主任临走时拍着胸脯的保证。
“钱主任说了这些年克扣的粮食一粒都不会少这两天就给咱补发回来!” “还有开春的种子!说是要给咱批最好的!” “那可不这回啊咱们是真跟着陈大娘把腰杆给挺直了!”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那股子发自心底的舒坦劲儿比三伏天喝了碗冰镇的酸梅汤还痛快。
对陈秀英村里人现在是打心眼里的服气。
那已经不是简单的敬佩了倒像是看庙里供着的活菩萨眼里都带着光。
好日子仿佛就在眼前手一伸就能够着。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瞅着地里的土都化冻了到了该春耕的时节。
公社那辆说好要送种子来的大卡车却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村里人心里那点火热的期盼也跟着一天凉过一天。
老支书那张脸更是跟苦瓜似的一天比一天皱得厉害。
他往公社跑了不下五趟。
第一趟去管事儿的办事员还客客气气说是在走流程让他再等等。
第二趟去那办事员的脸就有点不耐烦了话也懒得多说就一句“等着吧”。
等到第五趟人家干脆眼皮子都懒得抬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老支书揣着一肚子火回到村里一屁股墩在村委会的破长凳上半天没吭声。
他实在憋不住了托了个在县里当兵的老战友七拐八绕地才从一个管仓库的小职员嘴里撬出了实话。
那小职员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跟蚊子哼哼似的还一个劲儿地往四周瞟。
“老叔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 “你们村是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老支书的心当场就“咯噔”一下。
“地区粮食局的高副局长亲自打的电话。
” “点名要对你们村‘按规矩办事’。
” “你们那个种子申请早就被人压到最底下那层柜子里了怕是等到明年开春都轮不上你们。
” 这报复没见刀也没见血。
可招招都是往人命根子上捅。
老支书回到村里把这事一说整个下河村当场就炸了锅。
那消息像一盆掺了冰碴子的冷水从头到脚把全村人那点刚燃起来的热乎气浇了个透心凉。
前几天的喜悦和期盼转眼就成了笑话。
一些胆子小的立马就慌了神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我就说不能把事儿做那么绝那王大海再不是个东西他上头也有人啊。
” “这下好了把地区的大官给得罪了人家手指头缝里漏点东西就够咱们喝一壶的。
” “今年这地怕是种不成了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恐慌像瘟疫在人群里飞快地蔓延。
之前还对陈秀英感恩戴德的张婶子此刻也白着脸犹豫着对自家男人说:“要不……真凑点钱?俺家小子还等着粮食下锅呢。
” 就在人心最乱的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从人堆里钻了出来。
是马三的远房堂弟马四。
平日里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专会捧高踩低见风使舵。
他揣着手斜着一双三角眼阴阳怪气地开了腔。
“哟我当是什么呢闹了半天这就是跟着某些人过上的‘好日子’啊?” 他故意把“好日子”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地还没种呢种子先没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气!” 他这话一出好些个心里本就犯嘀咕的村民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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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重生七零从棺材里爬出整顿家风第78章 刚倒就断粮来源 http://www.ncxsk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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